民国英才1
萧红,原名张廼(乃)莹,中国近现代女作家,“民国四大才女”之一,被誉为“30年代文学洛神”。才气纵横,落笔悲天悯人。
图为萧红
1911年6月1日,萧红出生于哈尔滨市呼兰区的一户富裕家庭。9岁时,母亲姜玉兰病故,留下萧红与3个弟弟。去世当年,萧红的父亲张廷举便续弦了。
在家里,孤单而叛逆的萧红和祖父的关系最亲,祖父张维祯借着祖上的余荫不愁吃穿,无心盘算生意,却喜欢研读诗书和田园耕作,祖母骂他胸无大志。孙女萧红的出生给这位悠闲的老人带来了很多乐趣,他教她识字读诗,带她去田地认识瓜果蔬菜。萧红在父母亲那里所受的冷淡,在祖父的溺爱里得到了安慰。她在《呼兰河传》中写道:“祖父非常爱我,使我觉得在这世界上有祖父就够了,还怕什么呢。”
祖父死后,人间的爱与温暖也一同消失了。13岁时,父亲张廷举就把萧红定亲给家境殷实的富家子弟——省防军第一路帮统汪廷兰的次子汪恩甲。汪恩甲是个没有理想抱负、喜欢抽鸦片的小学老师,与萧红理想中的爱人相去甚远,萧红并不喜欢他,从此开始了对抗父权的艰辛逃亡。
初恋情人,表哥陆振舜
萧红的意中人是自己的远方表哥陆振舜,当时陆振舜已婚。陆振舜为了坚定萧红反抗包办婚姻的决心,从哈尔滨法政大学退学,前往北平,就读于中国大学。19岁的萧红逃出家门与陆振舜婚外同居。
可这浪漫的爱情仅持续到第二年春节前夕,由于他们经济拮据无法独立,家庭也给二人施加压力,陆振舜放下海誓山盟,回归家庭。萧红一腔希望爱恋落空,爱情在现实面前化为烟云,只能无奈回到家里。
在当时的社会环境里,萧红的离家出走,是一种惊世骇俗之举。她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话对象,父亲又气又恨,连夜举家搬到乡下。
有一次,萧红出于同情,劝说伯父不要提高佃户长工的地租。伯父把她痛打一顿关了起来,催促其父亲将萧红勒死埋掉,以免危害家族。是小姑和小婶趁着夜深人静,撬开窗户偷偷放走萧红。
投奔包办婚姻的丈夫,汪恩甲
20岁的萧红逃到哈尔滨后,无依无靠,只好找到当时在哈尔滨工业大学预科读书的汪恩甲,两人住进东兴顺旅馆开始同居生活。汪恩甲母亲知道儿子与萧红在一起,就断绝了经济资助,汪不得已向家庭妥协,回到了家里,当时萧红已经怀了汪的孩子。
情系萧军
挺着大肚子的萧红,欠下了旅馆老板租费,被关在旅馆里靠写作看报度日。无奈之下她向哈尔滨《国际协报》的副刊编辑裴馨园求救,萧军、舒群等文学青年先后到旅馆看望萧红,21岁的萧红靠诗情才学打动了萧军。
松花江决堤,萧红因祸得福,逃出旅馆避难。后送医院待产,孩子生下之后很快就被送人。出院后,萧红与萧军开始了爱情关系。萧军给了萧红生存下去的勇气,新生活的希望;萧军身体力行,冒严寒,忍饥饿,四处打工授课,养活产后在家待业的萧红。这段被萧红称为“没有青春只有贫困”的生活,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。
图为萧红与萧军
1932年,萧军鼓励萧红给朋友所在的报社投稿,萧红写了《王阿嫂的死》受到读者好评,正式走上了文学创作的道路。1933年,二萧共同出版了一本小说和散文的合集《跋涉》,这本合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更像是他俩爱情的结晶。1934年这两位文学青年辗转从青岛流亡到上海,并一起去拜见了一直有书信联系的精神导师鲁迅先生。
1934年11月初,两个人前往上海。鲁迅将萧红、萧军介绍给茅盾、聂绀弩、叶紫、胡风等左翼作家。1935年12月,萧红长篇小说《生死场》在上海出版, 在文学界引起很大的轰动。鲁迅作序,胡风作读后记,二人对《生死场》的评价极高。
鲁迅在序言中称赞:“北方人民对于生的坚强,对于死的挣扎却往往已经力透纸背;女性作品的细致的观察和越轨的笔致,又增加了不少明丽和新鲜......它显示着中国的一份和全部,现在和未来,死路与活路。”胡风把萧红与前苏联作家肖洛霍夫(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)相比,称“她所写的农民们的对于家畜(牛、马、羊)的爱着,真实而又质朴,在我们已有的农民文学里面似乎还没有见过这样动人的诗篇。”
萧红的名气胜过了萧军,无形中却影响到两人感情的和谐发展。萧红对萧军的感情,有爱,有感恩,有依恋,有痛苦,并且把萧军当做生命中的最大依靠。萧红寂寞懦弱、优柔寡断的性格促使自己一忍再忍,委曲求全。
暴躁易怒,感情粗疏的萧军开始公然批评萧红的文字结构松散,在家里稍有不顺就拳脚相加。把心中的不如意开始转移到追求别的女子身上,并且把写给别人的情诗公开发表。萧红在《苦杯》中写道:“往日的爱人,为我遮蔽暴风雨,而今他变成暴风雨了,让我怎来抵抗?”
二萧的感情在分分合合中以破裂告终,尽管当时怀着身孕,萧红依然不顾朋友的劝慰在众人面前做出了抉择,两人在1938年4月初公开分手。
温和的东北作家端木蕻良
分手后,萧红怀着萧军的孩子选择和另一位东北作家端木蕻良共同生活。端木儒雅温和,细心体贴,能给她踏实感,这让疲惫的萧红有了尘埃落定般的感触。
1938年4月萧红在与端木的婚礼上说:“我和端木蕻良没有什么罗曼蒂克的恋爱史。是我在决定同三郎(萧军)永远分开的时候,我才发现了端木蕻良。我对端木蕻良没有什么过高的希求,我只想过正常的老百姓式的夫妻生活。没有争吵、没有打闹、没有不忠、没有讥笑,有的只是互相谅解、爱护、体贴。我深深感到,像我眼前这种状况的人,还要什么名分。可是端木却做了牺牲,就这一点我就感到十分满足了。”
图为端木与萧红
好景不长,两人婚后不久,日军轰炸武汉,端木蕻良留下了大腹便便的萧红,一人前往重庆。萧红历经磨难到达重庆, 1938年年底生下一子,孩子不久即夭亡。
端木是胆小怯懦、依赖性强的男人,家里大小事情都要萧红来扛,萧红的身体本来就不好,此后更是每况愈下,这些琐碎的事情萧红觉得厌烦。
魂丧天外,多少不甘
1940年,萧红随端木蕻良离开重庆飞抵香港。香港沦陷,端木再次抛下萧红,独自找寻离开香港的出路,把萧红托付给一位年轻的文人洛宾基照顾。她在贫病交迫中坚持创作了中篇小说《马伯乐》和长篇小说《呼兰河传》。1942年12月,她病情加重的她被送进医院,因庸医误诊而错动喉管手术,不能说话。据骆宾基的《萧红小传》记载,萧红临终前在一张纸片上写下:“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,留下那半部《红楼》给别人写了。半生尽遭白眼冷遇,身先死,不甘,不甘。”1942年1月22日,萧红在医院里再也没有醒来……
(未完待续)
(据趣历史《萧红一生中的几段恋情,萧红为何屡遭无情男人抛弃》等,改写 韩斯蒙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