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王将相·中国宰相038
文 张兴杰
春申君(前314~前238),姓黄名歇,楚之贤土。他在楚顷襄王时任“左徒”一职,主要负责楚国内政和外交。楚顷襄王之子楚考烈王继位后,黄歇升任“令尹”一职,相当于楚国的宰相,赏赐淮北地区十二个县,封黄歇为“春申君”。
秦、楚结为与国,相安无事。数年之后,楚顷襄王病重,太子完为质于秦,不能归国。正好楚太子完与秦丞相应侯范雎交好,黄歇打定主意游说应侯。他去见应侯,对应侯说:“阁下与楚太子十分要好,能帮他的忙吗?”应侯说:“我于楚太子肝胆相照。”春申君接着说:“楚王病情严重,恐怕不会好转。为秦国打算,不如把充当人质的太子完送回楚国。等他继位为楚王后,他侍奉秦国一定格外殷勤,对您的恩德也一定感谢不已。对秦来说,这是亲善与国的行动,等于储备一个拥有万辆兵车的盟友。如果不让太子回国,那么,太子不过是咸阳(秦国首都)城里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市民而已。一旦楚国拥立另一位新王。一定不会再侍奉秦国。就这样轻易地失去一个与国,并与一个拥有万辆兵车的盟友断交,实在不是上策。”
春申君
应侯觉得春申君的话很有道理,便将此事禀报秦昭王。秦昭王老奸巨猾,他并不同意马上送回楚太子,而是说:“先派楚太子的师傅回国问安,等他问安回来,我们再研究。”秦昭王的用意是要先搞清楚楚国国内的情况,他怕贸然送回楚太子于己不利。
见秦王拒绝送回楚太子,春申君又另生一计。他对太子说:“秦国之所以要把你羁留在此,当然是为了谋取利益。而你现在处于无权的地位,没有力量做出有利于秦国的事。对此,我非常忧愁。你叔父的两个儿子住在楚国宫廷里,假如顷襄王万一有不测,由于你不在国内,你叔父的儿子一定会被立为楚国国王。这样,你就不能当国王了。因此,为你考虑,你现在应该悄悄离开秦国,逃回祖国。我自己则留下来,以死来抵这个罪。”
太子一听只有回国才能继承王位,不回国不能继承王位,便采纳了春申君的建议。他经过化装,扮成楚国使者的车夫,混出了秦国的关卡。
春申君留在秦国的使馆里,与秦国人周旋。每当有人来拜访楚太子,他就以“太子染病,暂不会客”为由,加以辞谢。
估量太子已经走远,秦人不能追及的时候,春申君才去向秦昭王自首。他对秦王说:“楚国太子已经悄悄动身回国去了。现在已经走得很远了。我该当死罪,希望大王赐我死吧。”一听楚太子已经擅自离开秦国回国,秦昭王怒不可遏,大声吼道:“岂有此理!”打算让春申君自杀。应侯赶紧出来劝慰秦王,他进言说:“春申君为人臣子,宁愿为其主人以身殉职。楚太子一旦立为楚王,一定要重用他。所以与其逼迫春申君自杀,不如放他回到楚国,建立一个亲近秦国的政府。”秦王转怒为喜,点头同意,释放了黄歇,让他也归国。
黄歇冒死救楚太子归国,一是忠主,再是忠国,表现了他的大智大勇。黄歇归国后,果然更加受到楚太子熊完的信任。不久,顷襄王病死,太子完即位,是为楚考烈王,黄歇作为令尹,封为春申君。
春申君的影视剧形象
春申君为相后。励精图治,决心重振楚国雄风。他效法孟尝、平原、信陵三公子。大招宾客,不久也有食客三千。食客的生活豪侈,超过了三公子。赵国平原君听说春申君招士,就派出一个衣着华贵的使团去观察究竟。赵国使团的成员用玳瑁簪来绾头发。用珠玉镶饰刀剑的鞘子,想有意炫耀。春申君毫不示弱,他的上等宾客,用宝珠镶饰鞋子,赵使见了大为惭愧。这也说明春申君开始走上了腐化道路。
春申君铜像
春申君有两个食客最为有名,一个是大思想家荀子,春申君用为兰陵令,一个叫朱英,足智多谋,留在身边为参谋。楚国在春申君的治理下恢复了国力,敢于和秦国对抗了。公元前257年,春申君率十万楚兵救赵,与信陵君一起解了邯郸之围。公元前255年,春申君又向北攻伐鲁国,把鲁君顷公仇放逐到莒城。六年后,正式灭鲁。楚国一度强盛,春申君也誉满诸侯。公元前241年,春申君率领楚、赵、魏、燕、韩五国军队攻秦,打破了函谷关,至蕞(陕西临潼东)而还。这是东方六国第四次合纵攻秦。但这次战役以后,六国再也无力攻秦。
(自《史记人物新传》摘编 王斌)